攝影/陳婉寧 © Shopping Design
嗨,我是97級的謝佩君,目前正就讀紐約州立大學賓漢頓分校的藝術史所博班。從來沒有寫過心得分享,這次在詠芝助教的鼓勵下,嘗試寫了一點這十多年來在從歷史系轉至藝術史等不同學院、不同文化間的求學心得:
在念師大藝術研究所第一年的時候,我去他校旁聽一堂藝術史研究方法的課。記得剛教完第一次作業的時候,教授就對我們說:「你們已經是作家了,如果還不相信的話,每天早上在鏡子面前要這樣催眠自己。」那時半懷疑又半覺醒的自己,嘗試回想起自大一歷史系做的訓練:考試、寫摘要、期末研究報告等等,儘管不同形式,不同規範,但卻都是寫作的練習;或者,更確切地說,如何從史料清楚理出脈絡、判斷事物的連結,以及,或許最重要地,把自己的想法清晰地開展給讀者的溝通訓練。我沒有發現這些樸實無華的史學實踐,就是成為作家的必要條件。大學四年,在葉高樹老師史學導論課程裡,嘗試爬梳郎世寧作品的政治社會淵源;抑或在考研究所前,和陳惠芬老師討論申論題寫作裡匯聚與流變這兩個重要概念,都成為我日後無論是轉而就讀藝術史研究所,或試圖從事藝術評論書寫時的標的物。
或許,也因為如此,歷史轉至藝術史的過程裡,我已經有了最好的準備:將想說的、想寫的「言語化」之能力,以及時地交縱的觀景視野。我想,應該是在上述的大學訓練下,我找到了屬於自己怎麼「看」與怎麼「感覺」的定位點。這在很大的層面幫助了我的藝評寫作,畢竟,藝評寫作最重要的,就是讓還沒辦法親臨的觀眾身臨其境,就像打電話給好朋友告訴他/她,你怎麼看了一個好展覽或是好作品一樣。
從催眠自己是作家,到最近催眠自己是藝術史學者的這十幾年來,說不上有什麼實質成就的我,覺得一路上沒有叛逃的原因,是因為對事物充滿好奇。好奇的心情不僅帶我走了八千多英哩來到紐約,也在這漫長的路上讓我遇到許多貴人:無論是在報考研究所前的,同是師大歷史轉藝術史的林依依學姊的幫忙;在北美館短暫工作時的同事推薦我去幫雜誌寫越洋展覽評論,總不吝給予我寫作意見的編輯們;還有各種不同興趣與視野的歷史、藝術史師長們。非洲俗諺說養一個小孩需要傾全村之力,我想,養一個學者也是這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