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友訪談:方震華教授專訪

浪漫、憧憬與他們引領的方向
方震華教授專訪

  • 訪談/撰稿:韋彥廷(本系碩士班二年級)
  • 訪談時間:2021.02.25

受訪者簡介:

方震華老師,臺灣大學歷史系畢業後,先後取得本校歷史研究所碩士、美國布朗大學(Brown University)歷史學博士學位。現任臺灣大學歷史系教授。主要研究領域為宋史。

方老師成長於一個上班族家庭,父親曾在中華航空工作。他認為對父母那一代而言,最重要的就是勤儉持家和重視子女的教育。老師的哥哥畢業自臺大醫學系,老師本人則畢業自臺大歷史系。家人的支持是他能夠長期投身史學領域的最重要支柱。

讀歷史系的人

方老師在民國74年(1985)進入臺大歷史系就讀。那個年代,大家對唸人文學科常有將來找不到工作的印象。考上大學後到區公所兵役科辦緩徵時,服務人員看到資料,就隨口說唸歷史系將來工作很難找。這種壓力對現在歷史系所的學生可能也是如影隨形。曾有學生問過年時跟親戚見面的時候,要怎麼回答「讀歷史系要做什麼?」的問題。其實,歷史無所不在,我們都生活在歷史之中。人類認知世界、規劃未來,都是根據已知去設想未知。已發生的、人們已知道的事物,就是廣義的歷史知識,所以人就是生活在歷史之中。對每個人來說,歷史就像空氣一樣。

如果說歷史就像空氣一樣,歷史系的師生是怎樣的人呢?可以這樣說,若一般人吸一口空氣就可以生活,我們卻想吸兩百口,而且還要去分析我們「吸的」到底是什麼。但對一般人而言,歷史既然是生活的一部分,吸一口就好,不需要太認真的去對待它,依然可以過日子。對研究歷史的人來說,我們一直想知道人們所認知的世界為什麼是這樣形成的、人們如何認知世界、傳統怎麼影響現在、現在過去未來之間的互動是什麼。

歷史到底有沒有用的問題,對歷史研究者和歷史系師生來說大概也是一直存在的。歷史有沒有用?從某個角度來說,從古至今政治人物最喜歡利用歷史去合理化他們的作為,政治人物常操弄歷史來達到各種目的。就此而言,歷史是一個非常有用,甚至「太過有用」的學科。政治之外,歷史知識用於商業、投資的例子也很多。

那麼,歷史系的學生畢業後要如何面對就業問題?方老師認為學生在學期間就要把基礎打好。面對多變的世界,沒有人能替自己準確規劃未來的發展,所以解決方法就是回到最基礎的能力。學歷史的人最基礎的能力就是說與寫。我們提出的內容要能吸引讀者的關鍵,就在於擁有足夠的學識、清楚的邏輯、良好的表達與組織能力。如果具備這些能力,那就看個人要如何運用。無論是大眾書寫、專業史家、政治人物,或是改行創業,都不外乎這些能力。若是想往創業發展,有了好的組織與表達能力,再去學相關的專業知識,不就是一個好的領袖最基本的素養嗎?

求學與教職

方老師從小就對歷史故事很有興趣,接觸到《三國演義》、《古文觀止》等中國傳統古籍,大概在中學階段就決定要唸歷史。高中時讀社會組,考大學則以臺大歷史系為第一志願。進入大學以後就打算將來要讀博士,長期從事歷史研究工作。大四考研究所時,他報了臺大、師大和政大三所學校。臺大先考,因為有些問題不太會寫,所以考完後覺得自己考不上。後來去考師大,考完覺得自己有機會,所以就沒去考政大,最後的結果也是這樣。考上師大以後就面臨了要先當兵還是去讀碩士的抉擇。有些同學就決定考上後先保留學籍去當兵。

方老師臺大畢業時在校留影

那時,曾祥和老師長期在臺大歷史系兼課。因為方老師曾修過她的西洋史名著選讀,所以就去跟曾老師討論。透過曾老師的聯繫,他到師大向助教稍作詢問。助教說我們師大的研究所是很自由的,你想要找校外的老師我們都會盡量幫忙,不一定要找本系的老師指導。民國78年(1989)方老師進師大時是由鄧元忠先生擔任所長。鄧所長說,如果你們希望找哪一位先生來教書,我們都可以盡量幫大家去協調。那時師大碩士班優於其他的大學的第一點就是自由開放。

當時讀研究所不用繳學費,並可得到政府的補助。成績第一名是每個月12,000元,其他人則是5,000元。但民國78年開始,政府規定研究生不能無條件取得這些補助,要為系上做一點事。因此,臺大自那時開始推行TA制度,讓碩博士班的學生到課堂上跟課擔任助教。可是當時師大沒有這樣的制度,碩士生一個學期至所辦公室值班兩次,大部分都是坐著看自己的書。不過,因為修業年限的規定,補助只能領兩年。但通常人文學科的碩士常常要讀三年以上,所以對一些同學而言,研究所讀到第三年就會變得很辛苦。幸運的是,因為方老師的父母都非常支持他,在大學和研究所都不需要打工,所以能夠心無旁騖地念書。

讀碩士班的時候,方老師就想要研究宋史,曾祥和老師便介紹他與劉子健老師通信。那時劉老師已經從普林斯頓大學(Princeton University)退休,通信很順利,劉老師也建議方老師去找黃寬重老師。當時,黃老師是中研院史語所的研究員兼副所長。稍作討論後,黃老師就答應指導方老師,也到師大教了一學期的課。方老師碩二的時候,黃老師去哈佛燕京學社(Harvard-Yenching Institute)當訪問學者,請他把論文除了寄到美國外,也請梁庚堯老師看。兩位老師對論文都看得非常仔細,也協助進行許多修改和討論。黃老師改在紙上,從美國寄回來,梁老師則是當面討論要怎麼寫。兩位老師都很仔細,從如何引用材料到標點符號的各種問題全部都教。方老師寫論文的一年,因為剛好是師大碩士班取消學科考的第一屆,所以就只要寫論文,讀了三年就很順利地畢業。

方老師師大碩士照

畢業以後,方老師當了兩年步兵預官。先去鳳山步校受訓;再抽籤抽到金門,在那裡待了一年半。那時他就決定碩士讀完要去美國念書。因為臺灣是一個小的學術圈,我們能夠學到的東西相對來說是比較有限的,而且臺灣學界的史料傾向比較強,著重實證主義。相對而言,美國比較重視理論、討論大問題,所以他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到另一個學術社群接受一些新的刺激。在金門當兵時不能去考托福、GRE,所以到退伍以後他才真正開始準備申請研究所。黃寬重老師幫方老師介紹戴仁柱(Richard Davis)老師。因為方老師的碩士論文研究南宋晚期的邊防,跟戴老師正在寫的第二本書《山下有風:十三世紀中國的政治與文化危機》(Wind Against the Mountain: The Crisis of Politics and Culture in Thirteenth-Century China)領域非常接近,所以順利地得到布朗大學的博士入學資格,在1995年進入布朗大學就讀。

2001年6月方老師自博士班畢業,從美國搭飛機回來的第二天就到南投的暨南國際大學面試,同年8月成為專任助理教授。2000年前後,因為有許多新的歷史系成立(臺北大學、暨南大學、東華大學等),還有一些學校的改制擴張(嘉義大學史地系等),再加上原有的歷史系有些老師退休,歷史博士有很多工作機會。2000、2001年大概有十幾個學校、機構在徵人。他在2002年申請臺大教職獲錄用,一直任教到現在。

儘管方老師是臺灣高教擴張的直接受益者,但隨後也要承受擴張帶來的各種負面影響。像是薪資的長期停滯、學生素質的改變、學術競爭加劇,以及升等規定的嚴苛等等,所以事情發展總是有利有弊。方老師也跟一些新科的博士說,不要羨慕一畢業就找到工作的人,那是非常辛苦的,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。博士論文交出去,接下來就開始寫課綱、講稿,然後投稿。教書前兩年根本沒有時間做研究,每天都在寫上課的講稿。

對剛教學的博士而言,上課第一個小時就把所有準備的東西都講完、不知道下個小時要怎麼辦,是很常見的問題。當時從國外回來的博士雖然在國外當過助教,但那種經驗跟臺灣的助教不太一樣,所以無法累積教課的材料,就算有也都是外文的,不易在臺灣用。像是臺大、師大畢業的博士,在讀博士班的時候就當兼任講師,所以他們一開始不會那麼慘。方老師剛到臺大時,要教四到五個班的外系必修歷史課,每個學期要批改的期中、期末考卷也有兩、三百份。但二十年之間,臺灣歷史系的狀況的變化很大,例如:以前要夠資深、夠份量的老師才能教系上的必修課,現在卻是系主任費很大心力去請老師教必修課。

軍事史與文武關係

在臺灣,談軍事史是一個很有趣的問題。從某個角度來說,臺灣的史學分類裡是沒有軍事史的。一位老師如果要申請科技部計畫,歷史學門專長表單中並沒有「軍事史」的選項。臺灣的軍事史絕大多數是在軍事院校,(一般)大學的課程裡也很難看到軍事史。

方老師很多的研究都跟軍事議題相關。因為小時候讀了很多《三國演義》、邊塞詩之類的作品,所以他對戰爭曾有過一些浪漫的憧憬。讀小學時,他曾經一度幻想去讀軍校、當軍官。後來因為小學五年級時就因為看太多小說,變成近視眼,所以不能進軍校。可是對軍事還是很有興趣,所以喜歡去看兵器、戰爭史。他後來找黃寬重老師指導,也是因為黃老師當時在進行一些跟軍隊相關的研究。後來才知道幼年時對戰爭的一些幻想都是錯的。戰爭一點都不浪漫,是非常殘忍的。後來真正去當兵時也覺得自己的體能、體力不好,其實根本不適合當兵。

雖然方老師很多研究都跟軍事有關係,但也不一定可以歸類到(傳統)軍事史的領域,有一些比較偏政治史或思想史。他在美國讀書的時候研究文武關係,便與材料的限制有關。研究中國古代史時,因為留下紀錄的都是文人,武人很少留下直接的紀錄,所以基本上是研究文人眼中的武人,而不是真正的武人;是文人怎麼去看武人、文人怎樣看待戰爭。因此,與其說是在研究軍事史,不如說是在研究文武關係。這就是為什麼他的博士論文寫的是從唐到宋的文武關係的變化。

方老師在美國讀書的時候,中國軍事史學會(Chinese Military History Society)剛成立。這個學會的創辦人是David Graff (葛德威),老師當時就跟他有過不少交流。Graff研究的是唐代的戰爭,他畢業以後找工作非常辛苦。方老師畢業前,Graff就跟他說,以後千萬不要跟別人說你研究軍事史,你要說你研究的是文化史;你不要說你研究的是戰爭,你要說你研究的是暴力(violence)。軍事史作為歷史學邊緣領域的狀況大概是這樣,不只是在臺灣,美國也是如此。

當時另外一個跟方老師接觸很密切的學者是Peter Lorge (龍沛)。他研究的是軍事史,畢業後也找不太到工作。後來,Lorge曾經到臺灣擔任博士後研究。他也跟方老師提到在美國,軍事史是很邊緣的這些問題。方老師認為他自己探討的文武關係是中文學界都很重視、很熟悉的課題,所以比較不那麼疏離,但還是常常被認為是研究軍事的。

方老師認為,透過服兵役而獲得的實際軍事相關經驗,可能會對一些問題有不一樣的看法。對於軍事學和軍事史作為歷史研究之間的關係則是見仁見智。例如,曾瑞龍(1960-2003)就是一個很特別的宋代軍事史的研究者。曾老師在亞利桑納大學(University of Arizona)學到很多跟戰略有關的知識,所以他喜歡談戰略、從戰略角度分析宋代的軍事議題。不過他43歲就因病過世,後來很少人像他那樣看宋代的戰爭與軍事問題。

方老師認為研究軍事史也許不一定對戰略學有什麼特別的素養,但要對戰爭的實際狀況有所理解。如果沒有這些基本知識,寫出來的軍事史就會變得很奇怪。例如:曾有學者討論南宋的亡國時,認為與南宋的邊防佈置失策有關。如果沒有那些缺陷的話,宋軍在襄陽失守以後應該要據守鄂州,鄂州失守後再守江州,江州失守後守建康,不至於讓元軍長驅直入,一敗塗地。如果從地理上看,可能會覺得這樣的確如此,可是你真的知道戰爭的話,就會知道當戰敗一方的主戰兵力被敵人殲滅後,對手必定會長驅直入。因為重點不是有多少個城池可以防禦,而是有沒有足夠的兵力去抵抗。因此,研究軍事史還是要先對戰爭有所理解,不管是什麼時代、中國的或西方的戰爭。

另一個學者曾經問方老師,為什麼蒙哥汗要帶領大軍去攻釣魚城這個位於江邊山上的據點。釣魚城蓋在山上,面積並不大,但蒙古軍從山下仰攻,一直打不下來,結果最後只好退兵?方老師告訴他,從地理形勢上來看,可能覺得釣魚城不重要。但是,若去想像實際的戰爭,如果這個城裡駐紮的宋軍具有相當的戰鬥力,蒙古軍不敢繞此城也就不難理解了。如果蒙古軍棄釣魚城不攻,繼續前進,宋軍突然從城中從他們的背後發動攻擊,蒙古軍不是很危險嗎?別人也許會問這樣的說法有什麼證據?其實真的沒有證據,上面的說法都是想像出來的。蒙哥從來沒有解釋說他為什麼要頓兵於釣魚城下,南宋方面的資料也沒有解釋過原因。這就是作為歷史研究者要有的想像力和分析能力,因為資料不會提到這些事情。不幸地,古代中國的資料在軍事上很少講細節,多半都只講結果,就是什麼時候發生戰爭、誰勝誰敗,死亡人數也不可靠。要對戰爭的本質和過程有所了解,就要去看近現代的戰爭史,因為它們會傳達出很多細節。中國古代戰爭那些簡要的紀錄常常讓人無法理解為何戰爭如此發展,因為留下這些紀錄的文人自己也不太懂戰爭,所以他們可能先道聽途說,再加上一些自己渲染的想像,然後就把它寫成那個樣子。

學報編輯委員

方老師從2004年,開始擔任《臺大歷史學報》的編輯委員。後來也擔任過《新史學》、《臺灣師大歷史學報》等期刊的編輯委員,這對他的學術發展有很大的幫助。因為擔任期刊編輯委員之後,要經常接觸其他人的文稿、審查意見,而且編委們也會討論一篇文章到底好不好,這對一個年輕的史學工作者來說是很大的收穫。例如,有一次編委會開會,蒲慕州老師看到一份文稿的標題是「從⋯⋯談起」,就說這個標題不好,需要修改。因為「談起」一詞通常是演講使用的標題,不應用於論文標題上。

另一方面,擔任編委就可以了解論文從審查、編輯到出版的流程,也就知道自己的文章是如何被對待。編委當久了,就會知道多數審查人不是出於惡意批評你,而是根據他的想法提出一些建議。好的編委則可以分辨審查意見裡的一些偏見、非事實或不公允的地方,如果你碰到好的審查人和好的編委會,你大概就不會覺得自己受到不公平的待遇,也就不會產生一些負面情緒。

每個人都有可能被退稿,那被退稿的時候要怎麼面對呢?方老師覺得參與編務能讓自己心平氣和地面對這些不同的意見。學術上有不同的見解是很正常的,不要把別人不同的學術意見都當成是人身攻擊。不過,審查人本身的態度也很重要。Beth Luey是一位美國非常有名的資深期刊編輯,她在《學術寫作與出版:從期刊文章、專書、教科書到大眾書》(Handbook for Academic Authors)一書中,提到:「一個審查人唯一不該問的是:如果由我來寫這篇文章,我會這樣寫嗎?」也就是說,審查人不能把自己當成作者,認為這個題目應該要這樣寫,所以這篇文章作者那樣寫就是錯的,就要把它退稿。這是不對的,你要尊重作者的學術選擇,你可以不同意作者要談的問題和他用的研究方法,可是你不能說我覺得這個題目應該要怎麼做,所以作者就應該這麼做。

方老師以前擔任《新史學》和《臺大歷史學報》編委的時候,他們要實際參與編務,編輯文稿。有些文章不通順,要幫忙潤飾;有些文章標題取得不好,要幫作者下標題。但是,幫期刊改文章也是很兩難的事。有些作者願意虛心接受,但也有些作者會覺得不高興,認為我那麼好的文筆被你改成這樣,而不會感謝編輯讓你減少了多少錯誤。

雖然擔任期刊的編委花了很多心力,但促使自己接觸各個不同領域的文章,也使方老師受益良多。因為編期刊時不是只有中國史,也要編世界史和臺灣史的文章。後來方老師去教研究所的研究方法課程,大概也跟這種經歷有些關係。在研究所教必修課,學生的各種題目都要能應付。在當編委的時候已經習慣去看不同領域的文章,也大概知道各個領域有哪些重要的學者。

關於出國留學

關於出國留學,方老師認為不管同學想去哪裡,語言都是最重要的。語言能力需要長期培養,上英文補習班並不表示你對英文聽說讀寫的能力可以有效提升。因此,如果立志要出國,平常就要多讀、多聽、多寫。出國後最難面對的是「寫」。在臺灣,我們很少練習英文寫作,偏偏學術論文的標準是非常高的。大部分人文學科留學生的論文都要一改再改。方老師的博士論文,每章完成後先請一位學弟幫忙修改了,再由戴老師改一遍,全本寫完以後再看一遍。在文字修訂上花了非常多力氣,才讓論文得到比較好的結果。學術寫作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難的事,從每個角度上都是很挫折的,永遠都覺得自己寫得不夠好。在臺灣,如果要出版英文學術著作,我們還是要請美國人協助潤稿才能出版,這是使用非母語的困難。

另一個出國留學要注意的是人際關係,也就是怎麼去跟來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交流學習。方老師覺得自己其實不太會社交,所以在這部分比較不好,可是因為他的老師們都對他很好,在畢業後老師變成好朋友,反而跟同學沒有再聯絡,是有點可惜的。

在美國,博士生的背景不太一樣。通常臺灣學生去美國讀博士的時候,大概會先拿一個碩士學位,所以我們在研究上會比一般的美國學生有基礎。美國有些博士生是在大學畢業後直接攻讀,他們雖然有語言上的優勢,但在研究上的表現不一定比我們強,這是我們的優勢。我們在讀碩士班時要寫碩士論文,做過很扎實的實證研究,所以我們處理資料的能力是比較好的。就算語言能力不足,在高淘汰率下還是可以存活。與臺灣的研究所鮮少淘汰學生相比,美國的研究所相對嚴格,學科考沒通過就會被淘汰,這一點是臺灣與美國研究所之間很明顯的差異。

以學科考來說,有的研究所科目比較多,有的比較少。再從外語來看,不同學校(研究所)要求修多少外語課、通過多少外語考試的規定也不太一樣。有時候,這也牽涉到歷史系或東亞系的差異。因此,出國前對自己想讀的研究所要有比較清楚的理解,而不是只看學校。一味追求名校,沒有什麼特別的必要。

方老師與訪談同學留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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